这里我有必要补充一下,这个“愿挨”在客观上是背靠一个差异的,这个差异叫做“欠发达国家统治者的‘主动之愿’和该国被统治者的‘被动之愿’之差”。而且这里还蕴含着一个“信息差”,就是“发达地区对欠发达地区对于不平等交换本质理解的差异的信息差(因为后发国家在参与全球化的不平等交换前,是无法切身理解不平等交换的代价的。而同理更深一层,这些国家的被统治者对这个本质的理解又会晚于和低于该国的统治者)”。后一个信息差会导致前一个“愿挨”在国家总体层面被表达出来,而且前一个“愿挨”其实也是该后发国家统治者的意志,被统治者可能会在起初因外来资本刺激经济导致存在经济增量空间表示支持。但当这种增量空间停滞,本国的“不平等交换”——阶级压迫开始显现为主要矛盾之后,那么其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关系其实就是“裹挟与被裹挟”的关系了,这时候再说被统治者“愿挨”就纯属妄谈。
更进一步,事实上对于受不平等交换剥削的后发国家的被统治者而言,是没有“起来”这一说法的。因为
国家间不平等交换的本质就是“后发国家的总劳动价值有一部分在私有制规则之下作为剩余价值贡献给了外资,进而转移到了本国之外。而剩余的一部分又要经过本国统治阶级的分配,这里面就自然会产生‘二重剥削’——在这种‘二重剥削’下,后发国家所谓的‘起来’其实就是很多人挂在嘴边的‘国进民退’”。所以我的观点是,后发国家的这种“愿挨”如果具体到被统治阶级,一定是“被动的”、“暂时的”和“受蒙蔽的”;而“主动的”、“持久的”和“清醒的”“愿挨”,只会属于该国的统治阶级群体。这个作为我上一层楼的补充非常重要,因为如果只去谈“国家间的不平等交换”而停留在“国家剥削关系”,那么就很容易步北一辉的“国家阶级化”后尘,反而走向了错误乃至反动的道路(恕我直言,国内现在的“粉红”群体中存在一部分,其实就是无意识地陷入了这个错误当中)。